誰說 不能讓我此生唯一自傳 如同詩一般

2014年10月29日 星期三

【京城近觀】快將漲價的北京地鐵

【京城近觀】快將漲價的北京地鐵

  眨眼香港的佔中運動已經一個月,我和一眾香港駐京同行聚在一起聊天,都是身在北京心在香港,話題離不開天天新鮮的佔中運動。而北京人近期最關心的事,不是霧霾就是快將加價的北京地鐵。北京的霧霾已經嚴重得重污染不是新聞,藍天出現才是新聞的地步。這次藍天只會在北京出現三天,有朋友在微信朋友圈發文:三天後霾又來了,今天已過,只剩下兩天了,風呀,別停。暫時佔中運動和北京霧霾還看不到落幕退場的一天,不過,北京地鐵加價卻將變成事實了。
 
  北京地鐵是京城的脈絡,地鐵四通八達,從東至西、從南至北,從最中心的故宮至最邊遠的六環,連結起北京的每個區域,遲些還會連結到河北。不管去到哪個地方,票價都不過是人民幣2元而已,但這快將成為過去。北京地鐵昨天剛剛通過了價格「調整方案」。當說到工資增加的時候,要用漲,但當說到物價提高的時候,要用「調」,就像「失業」要說成「待業」一樣。地鐵加價通過的只是「價格調整」方案。不過,跟香港地鐵票價可加可減機制一樣,「調整」的含意只有一種,你懂的。加價落實,起步價3元,按里程遞增,上不封頂。
 
北京地鐵擁擠得很可怕
 
  北京地鐵從一號線開始,至今已經建了十六條。還有幾條線正在修建,地鐵線不斷地增加,可是擁擠的程度也是日漸增加。北京地鐵的擁擠程度到底有多可怕呢?在地鐵中的我常常覺得自己是一隻甲蟲,被困在松脂裏,動彈不得,瀕臨窒息,快要變琥珀。有人說得誇張:「人進紙片出,麵包進麵粉出。」我卻覺得,說成是「麵粉出」還是太客氣了,早晚高峰的北京地鐵,很多時候根本是欲出無門,有時候差一點下車或明明已經下車了,還是會給活生生擠回車上。
 
  有一次,我在晚高峰的時候乘搭一號線到國貿,國貿是一號線和十號線的換乘站,客流量很大。我站在地鐵車廂的門前,準備隨著前面幾個人一起下車。到站車門一打開,前面幾個人一個箭步衝下車,我走得慢點,差一步之遙便能跨出車廂,幾個拿著大型行李包的哥們已擠了進來,差點把我又推回車廂內,不得不高喊著:「我要下車。」他們才稍微讓開一下,我用盡全力好不容易才擠了出去,已熱出一身大汗,彷彿剛剛跑完一場長跑,並終於能重新呼吸了。
 
  坐地鐵讓我學會的,不僅是上下車的技巧,還有十八般武藝。首先一個太極雲手推出去,化解了第一個人的衝勢,後面的人推得便沒有那麼猛烈了,這個時候一個箭步下車便可。不過這招數只適用於不算太擠的時候。如果在早晚高峰,最好懂得《天龍八部》中段譽的凌波微步,在人群中左穿右插「閃」下車。跟我一樣還未學懂的,只能用笨法子:在下車前一個站先換到較近門邊的位置站著。這個過程並不容易,需要先問站在身前的人:「下車嗎?」在擠逼得幾乎沒有空間的情況下,別人勉強側身讓出半個身位,我挺胸收腹,想像自己瘦成了一道閃電,抬腿跨過地上幾件行李和幾隻腳。北京地鐵下車的時間特別短,好像車廂中才走出了幾個人,警告關門的鈴聲就響了,在地鐵職員「抓緊時間上車」的喊聲中,等候的人蜂擁而上。每次這時候,張敬軒《餘震》的歌詞:「身貼身,如海嘯衝擊我使我向下沉」總是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換乘不方便是北京地鐵的致命傷
 
  就像大部分北京人一樣,我不太喜歡坐地鐵,偏偏我有很多時間在地鐵上。除了因為地鐵太擠,不同地鐵線之間的換乘站距離太遠是另一大問題。類似香港中環站由港島線轉乘荃灣線般上下一層樓,在北京已是最便捷方式。大部分時候,北京的換乘站走起來像在走二萬五千里長征,以國貿轉車站來說,需要走上5至10分鐘才能成功由1號線換到10號線,有的換乘道更要走上20分鐘,並需要多次上下樓梯。注意,是樓梯不是電梯,很多北京地鐵都沒有電梯,即使有,也因為人太多不敷應用,還是要走樓梯。在那條又長又窄的換乘通道,洶湧的人潮喧鬧的聲音緩緩地流動著,速度不比新年時在海關等待過境的人潮快,每天順利回家都像是完成了一次長征壯舉。
 
地鐵加價,人們意見就這樣「被代表」
 
  北京地鐵的安檢自2008年奧運後正式開始,跟人民幣2元通票制開始的時間一樣。六年以來,北京地鐵沒有漲價,在這期間,地價漲了不少,物價漲了不少,房價漲了不少,愈來愈多人搬到通州等房價比較便宜的地區居住,過起了一天上班8小時,每天在地鐵、公交中穿梭4、5個小時的日子。
 
  北京地鐵加價,「專家」發表意見:「地鐵擁擠是因為票價太便宜,人們都住到郊區去了。」地鐵加價了人們就買得起二環、三環的房子了嗎?加價真的能減少擠擁嗎?昨日地鐵價格調整聽證會25個代表中,只有1個人支持地鐵起步價2元,24個人支持3元起步,這真的是北京人的心聲?但人們的意見就這樣「被代表」。新的價格方案甚麼時候落實還不清楚,但從不時看見在地鐵閘機前辛勤工作的工程人員來看,年底前應該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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