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香港發生了很多事
SARS、張國榮、梅艷芳離世、樓市跌至最低點
社會上很多讓人難過的很多大事小事都寫進了歷史的記憶之中
對於2003年，我的感觸很大
不只是因為走在街上很容易感到人心惶惶
也是因為少年的我對未來的迷惑和不安
2003年的我作為一個中三學生
除了因為SARS得到逾一個月額外的漫長假期
關於自己的大事小事，也在這年暑假確定
雖然七年制的學制早在幾年前變成了六年制
那時候的我跟現在的學生一樣
都在中三面對困難的選科的問題
那時候學校剛換了新校長
作風雷厲風行，開學不久就揚言改革
原來中三升中四學校只有普通的文科和理科選擇
新校長弄出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文理科
進了那班讀的學生會有當白老鼠的感覺
我想像中的文理科跟普通文科分別不大
除了可以加入生物課為選修課
事實上所謂的文理科跟普通的理科分別不大
除了加入地理為必修科之一
跟我理想中的文理科差很遠
當時看來奇奇怪怪的文理科，現在看來很有前衛感
多了一個選擇，那意味著下決定更困難
選文科還是理科？選文科還是理科？
一整年都是很多同學的難題
記得那年我寫了一篇文章，投稿到學校刊物《初曉》
主題關於選科是人生交叉口之類
彷彿這是人生唯一面對的難題
在情感上，選科對我來說不是很大的困難
以前的我愛書愛到一種程度:
把所有零用錢拿去買書
朋友問生日禮物想要甚麼，一定會回答「書」
考試成績不錯的話，會問媽媽要一套書作獎勵
每個星期最少去一趟圖書館
和朋友逛街腳步不由自主轉進書店
這樣的我情感上不用說一面倒向選文科
我相信每個喜歡看書的人
心裡一定曾經住過一個作家夢
不過我的作家夢很久以前就埋藏在心底
換上的是記者夢在發芽
自從同樣喜歡看書的師妹給我看她寫的小說之後
我發現寫小說對我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
在那個電腦打字不太流行的年代
我拿起筆對著一疊厚厚的稿紙想寫點甚麼
不管怎麼擠都擠不出半個字
當我知道最崇拜的作家金庸是《明報》創辦人，曾當記者
在看完厚厚的《金庸傳》之後
我鬆了一口氣，決意跟隨金庸步伐當記者
投身傳媒行業好像更好玩
反正，沒有人能寫出超越金庸小說的作品
人是現實的，一旦有不同的選擇，就會三心兩意
這就像在愛情與麵包之間做選擇一樣
雖然我討厭數學，但對生物和化學多少有點興趣
基於現實的考量問題，客觀數字反映理科升讀大學的機會率較高
我的確認認真真地考慮過要不要讀理科
對此非常感激當時聽我訴說困惑的老師
我跟她不熟，她只是我課外活動的指導老師
沒有教過我任何一科，而且我還剛剛退出那個學會
「先不要想升大學的事，升不升得上中六也是一個問題。
升大學是理科比較容易，不過升中六是文科比較容易。」
不要想太遠，跟隨愛好選擇比較重要。」這是她給我的忠告
老實說這話有點刺耳
不知道為甚麼，我就義無反顧地向前衝了
我想我不是需要別人給我理由去做甚麼
而是別人給我一些支持去做甚麼
不論讀甚麼學校，小學或中學作文一定寫過「我的志願」
實際上卻是很少人從小學就決定好將來的職業
很多人都是抱著「試試看，能力做到甚麼就做甚麼」的心態
雖然我很早就決定想做的工作
一直沒有很大偏差地從這條路走下去
累了、遇上瓶頸了、現實和理想有很大差距都讓我迷惑
我怎麼知道我的決定是對的？
或者我有很多其它的發展可能？
我很擅長迷惑
找不到比我更擅長迷惑的人
把這一切寫下來的時候‥
我聽著的歌不是《一棵蘋果》
而是八三夭的《最後的8/31》
寫著寫著，心情就變了
那就繼續維持吧
五月天 一顆蘋果
作詞：阿信
作曲：阿信
編曲：五月天
經過了漫長的等候 夢想是夢想 我還是一個我
那時間忘記挽留 最美時候 不經意匆匆的放過
曾經想擁抱的彩虹 盛開的花朵 那純真的笑容
突然有風吹過 那一轉眼 只剩我
我不懂 人世間的那些愁 他為什麼要纏著我
到底這會是誰的錯 還是我不放手
喔 人世間的那些愁 這世界給我的幽默
這是不是要告訴我 潮起終究潮落
總要有人來陪我 嚥下苦果
喔 再嚐一點美夢 要等你先開口 那冬天才會走
有些人經過我身旁 住在我腦中 在我心裡鑽洞
有些人變成相片 堆在角落 灰塵像雪一般冰凍
時間如果可以倒流 我想我還是 會卯起來蹉跎
反正就這樣吧 我知道我 努力過
我想到 遙遠遙遠的以後 會不會有人知道我
在這個寂寞的星球 曾這樣的活過
喔 遙遠遙遠的以後 天長和地久的盡頭
應該沒有人能搶走 我永遠的感動
總要有一首我的歌 大聲唱過
喔 再看天地遼闊 活著不多不少 幸福剛好夠用
活著其實很好 再吃一顆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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